2011年8月23日 星期二

一條舞回家的路 ——探索「身心動作」(Somatic Movement)

文:呂置芬

為甚麼要跳舞?
因為「舞動」是健康的身心系統最本然的存在狀態。

你曾閉上眼睛,試想過這個畫面嗎:
此時此刻,正當我們呼吸、說話、走路、看書、睡覺做著每天再尋常不過的事情時,在我們的皮膚底下,正上演著一齣浩瀚的大型舞劇,所有的器官組織都以自己的韻律在舞動著:
血液在血管裡奔流;體液循著∞形晃盪;心臟如幫浦一樣的收縮、擴張;四肢骨頭既強韌又柔軟的向四方伸出;胃像一個食物處理機發出嘰嘰姑姑的聲響。
這個比主題樂園的遊樂設施還刺激好玩的地方,正是我們的身體:一個充滿著聲音、律動、電流(生物能量)、訊息交換頻繁的場所。

身體:一個由七兆個細胞組成的社群
要探索身心系統的律動,得從生命的源頭“細胞”說起;生命的旅程從一個單一的細胞開始,經由不斷的複製,長成不同的組織與器官,最後形成了一個精密複雜的有機體;一個涵容了七兆個細胞公民、彼此之間各司其職、合作無間的社群。

這個壯闊的工作是如何做到的呢?
如果你曾經透過顯微鏡觀察細胞的活動,答案就很清楚了:細胞是透過自己的律動,以及與其他細胞的共舞而做到的。

細胞透過「律動」來感知自己、感知所在的環境以及與其他細胞之間的關係,並且依此「動覺」溝通訊息、吸收養分、擴展成不同的器官與身體機制。

2011年8月17日 星期三

那些貓咪教我的事


文:呂置芬
我並沒有主動尋找貓咪,是貓咪選擇了我,在我生命最困頓的時期舊有的生命模式必須死去,新的、屬於我的人生方式尚未成形,在倉皇失措、舉目無人的孤立中,貓咪來到我身邊,以牠自己的身教為我指路。

貓咪的每一天,從早晨醒來時的第一個瑜珈伸展開始,在晚上睡前時的按摩床鋪與疏理全身中結束,牠們熱愛儀式,而且從容優雅,從不慌慌張張。

生命中的「原風景」

文:呂置芬


「據說建築師不論誰都會有重複反芻、可供回首的原點。對於柯比意來說,這原點就是地中海,這片蔚藍天空與大海背景中閃爍的、純白色的聚落景象,與漆白牆壁延伸成一體的風景。而對我來說,“闇的空間感覺”,應該才是終其一生所嚮往的原初風景吧。」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⋯安藤忠雄

這是日本建築師安藤忠雄在《動盪不安的心》一文中寫下的一段關於「原風景」的動人描述。對安藤來說,那個源自於大阪長屋的成長經驗與兒時對光線的獨有體會,成了他無數作品中重複反芻的重要風景。

另一位日本建築家楨文彥則寫道,都市是「夢與記憶的場所」;而「原風景」是「讓人觸景生情、深植在記憶中的影像」,據此,往往能引領人們走向一個理想都市形象的創造。在他著名的現代主義作品中,楨文彥有意識地編織進日本深奧內庭與小巷弄的傳統空間,建構出他理想中的「夢與記憶的街道場景」。

顏色光的禮物與療癒——我學色彩平衡油

文:呂置芬


不要拒絕一個簡單的顏色。
所有的顏色都必須被吸收到彩虹裡,
就像音樂裡七個音符都必須變成旋律的一部份一樣⋯

一個具有宗教性的人,是活在彩虹裡的人,
他是一個完整的光譜,
生命裡沒有東西被拒絕。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--Osho

 第一天上課前老師就叫我把今天選的四個彩油瓶子放在桌前,今天她要用我的瓶子示範完整的彩油解讀技巧。老師是奧修社區神祕學院有名的大巫婆Kosha,穿透性的眼神,時而顯得銳利,時而慈悲。我鄭重的放好瓶子,拿起筆記本,聚精會神地準備著記下她將要說的話。

半晌,沒有任何聲音。

2011年8月16日 星期二

冷嗎?請喝下這一碗巫婆煮的湯——我讀韓良露

《大不列顛小旅行》 馬可孛羅出版
《他方的28次方》 馬可孛羅出版
《狗日子貓時間》 馬可孛羅出版
《浮生閒情》 印刻出版
《雙唇的旅行》 麥田出版
《食在有意思》 麥田出版
《韓良露私房滋味》 麥田出版
《微醺》 馬可孛羅出版

文:呂置芬


每當我拿起韓良露的書時,我就知道是內心的小小孩在渴望休息與滋養了。

韓良露的書很好看,甚至可以說「很好吃」,讀/ 完後會有一種好像經歷了一個很長的假期般的放鬆飽足,重新生出面對生命的力氣。

2011年8月14日 星期日

秋天的聲響: 傅聰演奏史卡拉第(Scarlatti) 32首奏鳴曲

文:呂置芬 

每一次聆聽傅聰的音樂或閱讀他討論音樂的文字,都是新鮮而有啓發性的經驗。

眾所周知,傅聰喜歡用中國的詩詞書畫裡的意境來比喻音樂。例如,莫札特的某一首鋼琴奏鳴曲最後幾句是「離恨如春草,更行更遠還生」;又如,彈德布西時要“跟中國畫意境相同,(不要只是描寫),要寓情於景”;“德布西的樂曲比色彩遠遠深刻,除了感覺色彩,還要感覺這種(感情,內在的)東西,不能完全客觀,而要人和自然完全合一,天人合一”。

他又說,“音樂是要講故事,但不要具體地講故事,太具體就庸俗化了”;“不要做無謂的過度句,要像書法一樣大筆一揮,不要去描它”。在這些文采飛揚的字句裡,是一個與王維或老莊同聲相氣的詩人感性。

2011年8月13日 星期六

在河水乾涸之前,在最後一個道別之前。

文:呂置芬

朋友在facebook上放了一首曲子,那是電影《初戀的故事》(Jeremy, 1973)的主題曲Blue Balloon,那是我慘綠年少時很喜歡的一首曲子和電影。在那個資訊貧脊的年代,一首好聽的歌總是一聽再聽,喜歡的電影總是盡可能一看再看;在那個還沒有錄影機的年代,我學會了在每次剛看完電影時,閉上眼睛快速的回想整部電影,以便記下影片中熱騰騰的感覺。而那份熱騰騰的感覺,竟然就在30年後重聽這首歌時完好如新的重現出來,伴隨著我青春時代所有的癡傻心情與行徑的記憶。

在河水乾涸之前,在最後一個道別之前,讓我們對彼此仁慈,我們可以試試。”歌曲中稚嫩生澀的少男聲音,訴說的正是我們那個壓抑苦悶的年代許多青少年的心情。那個心情雖是大家共有的,對我來說,卻也是主觀而私密的。 與其說我們所喜歡的音樂或電影是關於我們曾經共有的時代,我毋寧更相信,它們是關於自己,它們是以電影或音樂的形式而存在的、關於我們自己的一段段傳記。